豪客看川藏之23：黄世仁是怎样炼成的？

豪客

黄世仁不是人。
黄世仁不是一个人。
黄世仁是什么？

“黄世仁，2016年5月25日出生于川藏线上，性别不详，以态度凶狠、吝啬苛刻而闻名。”
——节选自《川藏人物志》第38章、第250页。

“我眼中的黄世仁，温情、细腻、有原则还富有人情味，对某《人物志》的说法持保留态度。”
——V013号志愿者将军在回忆录《我平凡而又不平淡的一生》中这样写道。

“尽管对黄世仁的评价有褒有贬，但从一个史学家的角度来看，黄世仁是有功劳的。”
——《中华编年史之8天川藏卷》的作者、翰林大学士蔡云飞的观点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学者的立场。

“作为新闻记者，尤其是记者中的临时工，我非常痛恨那些只会和稀泥的人，哪怕他穿上了史学家的伪装。”
——当年就在第一现场的中华临时工王海东在微博上似乎想说什么。

为了解开黄世仁的身世之谜，年过半百仍长着娃娃脸的余芳芳找到了当年的黑胖子、8天川藏极限挑战的始作俑者豪客。黑胖子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 iPhone 49，一边玩8D游戏一边慢慢说：“人类已经解析了7维宇宙的秘密，可有些人还在3维世界思考问题。历史不再是历史，黄世仁也不再是黄世仁。”说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一脸蒙圈的娃娃脸最后来到了有槐花女神之称的川藏飞扬徐以珍家里。徐老太忽然激动了起来，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泪水，瞬间打湿了脸。

“黄世仁，他冤枉啊。”徐老太抹着眼泪，慢慢地开始讲述。


“奶奶，别着急，慢慢讲。”谢家小妹妹把轮椅往前推了推，让徐老太坐得更舒适。谢小妹年方24，活泼苗条的脸上洋溢着遮不住的青春气息。“真像当年的川藏飞扬。”娃娃脸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


“黄世仁本来不叫黄世仁，都怪我……”徐老太的眼神，看向了遥远的地方，颤巍巍地讲出了那段娃娃脸从来没听到过的秘密。远处，紫金山上，青松翠柏，郁郁葱葱。

2016年5月19日，第三届8天川藏极限挑战进入倒计时阶段，车手、志愿者都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川藏飞扬黑衣黑裤，衬着黑车，份外精神。V020号女志愿者火山，见到飞扬后，不由分说，把她拉进了飞登川藏线服务站，“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2016年5月21日清晨，雅安，天刚蒙蒙亮。川藏飞扬快速超过了5号工作车，车上的火山小团队则在原地等待金刚和李德飞。金刚在金鸡关隧道前扎了抬，德妃则在刚出城5公里的地方就摔伤了大腿。


再次见到5号工作车，已经是2天后了。在卡子拉山上，独自骑行了3天3夜的飞扬，如见了亲人一样。“可看到你们了，陪我说会话吧。”飞扬对5号车说。一句话让5号车的志愿者都掉眼泪了。V013号志愿者将军下车陪她走了几分钟，然后飞扬继续向前骑行，将军则停下来等后边的金刚。


5月24日夜里，飞扬接到将军的电话：“飞扬，金刚退赛了，从今天起，我们来跟着你。”飞扬一听，喜出望外，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将军。很快，在金沙江大桥，5号车等到了飞扬。重逢的喜悦，让飞扬的踏频变得更轻快。在并不宽敞的G318国道上，5号车时而在前，时而在后，就这样一路相随，形影不离。

飞扬很开心，终于有伴了。可是，慢慢地……慢慢地……


“为什么连我上超市都要跟着？”
“老大说了，要看你是不是买了什么违禁品，这么厉害20多个小时不下车。”
“你们就是黄世仁！”


说到这里，徐老太声音变得平静了些。“黄世仁这个外号，是我给他们起的，没想到这一叫就是40年。早知道就起个好听点的名字。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披头散发的，火山姐就对着我一通乱拍，什么丑就拍什么，真是气人。别看我叫他们黄世仁，开始时特来气，到哪都跟着，可是，一会不见心里又怪想念的。”


黄：“飞扬，你为什么摇车摇得这么好啊？”
徐：“废话！你要是屁股破了也摇得好。”

黄：“飞扬，发车时你是个白天鹅，现在是灰姑娘了——身上脸上都是灰。”
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黄：“妞，给爷乐一个。”
徐：“……”
黄：“要不，爷给你乐一个？”
徐：“……”


5月25日深夜，川藏飞扬徐以珍连翻了宗拉山、拉乌山后，正在爬觉巴山。又困又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凭意志在支撑，机械地爬着坡。5号车跟在边上，看得心里一阵难过。飞扬为了宽慰他们，就开始唱歌，唱刘三姐，唱京剧。快乐的心情，感染了志愿者。他们把车开到山顶上，给飞扬跳舞，伴随着笨拙的舞步喊：“飞扬，加油，我们都是扬粉。”

“什么是扬粉？”
“扬粉就是飞扬的粉丝。”

“飞扬，我悄悄地把苹果放地上，你捡起来吃好不好？”
“不好。我是自行车裁判，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飞扬，把我们的衣服给你穿好不好？”
“不好。你们不能违规，我也不能让你们为难。”


有一天，飞扬高反严重，非常犯困，就用风油精往太阳穴上抹。不管用，就把脸上全抹了。这犯了个大忌，高原强紫外线照射下，脸上火辣辣地难受。怕蜕皮起泡，就买了些药。但是抹药非常不方便，没有镜子。后来，火山一边帮飞扬抹药，一边落泪。“飞扬，你知道吗？我这是在犯错误，我在犯错误，我不能给你抹药，我不能帮你。但是我看不下去了……”飞扬脸上痒得难受，伸手要抓，火山拼命阻止了不让她抓。


下安久拉山时，冷风吹得飞扬的手肿得象茄子，刹车都捏不住。23公里的路，她一边哭一边放坡，到然乌后，将军问：“飞扬，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一哭40里。”飞扬说：“将军哥哥，你看我的手，都肿成这样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将军握着飞扬的手说：“飞扬，再坚持几天，你可以的。”将军的手，给了飞扬无穷的力量，给了很大的安慰和鼓励。


从色季拉山下山到百巴镇那天晚上，飞扬爆胎了，耽误了很多时间，凌晨3点才到百巴镇住下。将军跟飞扬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别睡太长了，2个小时就起来吧。”谁知这一睡就睡到了早上8点，醒来时听见将军在外面发脾气。“在别人都到了布达拉宫时，我居然在睡大觉，不能原谅自己。”飞扬暗暗恨自己这么不争气。一个机灵起床，穿上衣服就往外飞奔，这一路，暴风雨，龙卷风，都不曾停歇。晚上8点40，到松多后，吃光了所有补给，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心情，飞扬开始夜翻米拉山。老天保佑，到山顶时，满天星斗，蔚为壮观。


下米拉山时，飞扬冻得牙齿咯咯响，声音大到工作车上的人都能听见。后来又冷又困，路边有个搅拌站的工棚，飞扬二话不说，冲了进去，里面是一群男人在睡觉，没想到冲进来一个女人。飞扬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将军坐在工棚门口抽烟，并跟工人们在解释着什么，就这样守了一个半小时。“你是选手，如果你是我妹妹，早就把你拎回家了。”

“虽然这一路上名义是监督我，实际上是暗暗保护我。虽然我叫他们黄世仁，叫他们狗仔队，但这一路的昼夜相随，千里相护，让我收获了最宝贵的亲情。以前从来没想过我还会遇上困难，会有过不去的坎。”

徐老太慢悠悠地回到了现实中：“一个女人在最难看的时候被人心疼，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前世的亲人。我是这次8天川藏挑战中收获最大的。”

听完徐老太的讲述，娃娃脸发现，自己的脸也不知不觉地花了。这就是黄世仁，5号车的志愿者团队的共同称呼，一个吝啬而又大方、冷酷而又温情的团队。后世之人，对这个奇葩的团队在奇葩的环境下的奇葩行为缺乏足够的理解，难怪会以讹传讹。

给黄世仁们点个赞吧。

北京老雀

来看黄世仁是什么？

北京老雀

川藏八天的勇士真棒

北京老雀

工作人员真棒

北京老雀

看完挺感动

北京老雀

参加川藏八天挑战赛的所有人员都是英雄

烟岚浅行

取关

老猴

辛苦辛苦

小碗牛肉

选手和志愿者都太棒了！佩服！

信天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