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藏日程——2011年6月11日。
很多时候,当我犹豫着将做出一个困难的决定时,我会告诉我身边的一些朋友,有些类似于舆论造势。这样,在我怯懦时,碍于情面,我才不会退缩。用这个方法,凡事我基本都做到了言出必行。所以一两个月前,协会的很多车友都知道了我要去西藏的消息,大家在QQ群里聊天的时候,都说临走前要来饯行,让我的心里些许的感动。
这段时间,陆续查阅过一些资料。最适宜进西藏的季节应该是3月-6月,这个时候已进春季,气候比较温润,氧气相对充足。而7-9月已经进入了西藏的雨季。原来的进藏计划是定在5月。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推迟了一个月。决心一定,便开始在网上发帖征集骑友。说实话,对这条线路也没深入的了解。传说中,有高反、抢劫、泥石流以及野狗。心想:实在没人响应,就一个人千里走单骑吧。涌上这个念头后,突然的觉得有一些澎湃和悲壮,似乎用这样一种苦旅的方式,让我重拾了少年时所希冀的那种浪漫的英雄情结。
明天就是6月11日,协会安排好了今天下午为我们饯行。中午时分,当我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打盹的时候,电话响起,“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原来是蜗牛,这个时候,我正颠簸在黄水回万州的巴士上。“大概下午6点以后能到吧”我回答道。“那你到了就打电话给我,等下我把餐馆地址告诉你。”一路上,热心的蜗牛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不停的问询我的位置,我渐渐的为拖延了大家的时间而感觉不安起来。
当我艰难的蠕动过新田那龟裂的路面后,马上换车飞奔过长江时,已经接近七点了。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餐厅时,协会的谭会长第一个看见我。嘴里叫着“光棍来了,光棍来了。”这时他手里正拿着酒杯,脸上有点绯红,看来已经有点酒意。大厅里的桌子旁都已经坐满了人,环顾一周,有三张桌子坐了二十多人,都是万州的车友,大部分都认识。蜗牛、晚秋、春嫂、骑人、八两、老革命……
和大家一一笑着打招呼后,找了个桌子旁坐下。刚坐下,谭会长提着一瓶啤酒走过来:“光棍,这次去西藏一路上注意安全,路上遇见什么困难就打电话回来,我先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一席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平时不沾酒,可是古语道:士为知己者死。我端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杯啤酒,一仰头,三两口也就见了底。
席间大家都推杯换盏的很是热闹,我依次的和晚秋、八两他们喝过后,感觉差不多快两瓶啤酒下肚了,人也有点亢奋了。转到旁边的桌子和聊哥又碰杯喝了,此刻感觉自己倒有几分像酒徒。看见五子兵和罛鸣坐在一起。之前我们三人约好这次的川藏线同行,他俩都是五十开外,都是从单位离休或退居二线的,有一大把时间。五子兵说已经买好了明天到成都的汽车票,罛鸣因为家里有点事情,推迟在13号才能走。和他们聊了一会,我又回到自己坐的桌子边。
酒过三巡,大厅渐渐的变得嘈杂起来,车友们开始三三两两的碰杯敬酒。“我也过来给骑行川藏线的勇士敬一杯。”话音刚落,我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下,原来是老革命从旁边的桌子走了过来。大家都纷纷的站起身,我也赶紧端起酒杯。老革命是个很热心的车友,虽年长,但是极其和善、性格开朗,与人交际可谓是老少皆宜,协会每次组织出行,必有其身影。“15号我也要骑西藏。”说话的人是酷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车友说起过他,是在三峡学院读书的学生,据说他准备用20天骑完川藏线全程,真是后生可畏。只见他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说,在老革命的倡议下,大家都一饮而尽。
中国自古以来酒文化盛行,我由于不善饮,所以总是对酒桌敬而远之。也常以李白醉酒后能作诗,而自己醉酒后只能睡觉,实在是糟蹋粮食的理由而自律。
饭局已经进行了两三个小时了。我看着火锅里的汤在翻滚,胃里却装不下什么东西,心里暗暗的叫苦不迭,喝酒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既亏待肠胃,又委屈肚子,感觉上很饱,其实却很饿。感觉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懒懒的靠着椅子,醉眼看醉人。事后在凌晨两点时,晕乎乎爬起来尽情呕吐时,才发觉这时的判断是对的。
正发呆时,车行的小弟娃过来了,一手提着啤酒瓶,一手举着酒杯,要敬我一杯,他二十来岁,平时为人耿直而热情。“我好像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我有些委婉的告饶,希望自己能醉得也像个绅士一般。“我不管,反正我酒杯是举起的。”小弟娃一边说着,一边举着酒杯笑嘻嘻的看着我,那表情倒有几分孩子的顽皮。我知道他向来做事是直来直去,不太懂得婉约。好吧,好吧,哥从了就是!
在一阵晕乎乎、麻酥酥的感觉中,我在凌晨醒来,忘记是怎么回来的了,清醒后,开始收拾行囊。既然送行的酒已经喝过了,生米已经成了熟饭,那就准备好,上路吧!
此文系老叔今年上半年川藏骑行之后所写,详细记叙了成都-拉萨的318线单车之旅,全文约8万字,并在新浪读书上连载,《西行记:川藏线的那些日子》谢谢您的投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