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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童心大发,想写几副春联。心动不如行动,出门就奔家乐福。干嘛?买文房四宝啊!
偌大的家乐福里,只见到二款商品与毛笔有关,一种是三支装的大中小号狼毫,价格10.9元。由于不能拆开包装,质量好坏不得而知。另一种是一支小狼毫加一小瓶墨汁(最多30ml),好像是12元,一看就是属于YY作秀型的产品。再看墨汁,有且仅有一种,16元。心里比较失望,又问了问服务员有没有空白的春联红纸,服务员头都不回地告诉我:“没有!”
以前上学时都是去琉璃厂那条街上挑文具。那时虽然很穷,但买文具还是比较舍得花钱的(前提是手里有钱的时候)。挑毛笔讲究“尖圆齐健”四个要领,若按材质,主要分为狼毫和羊毫。狼毫弹性好,回弹速度快,但吸墨量稍小,常用于快速书写,例如行书;羊毫弹性小,回弹速度慢,但吸墨饱满,适合慢速书写,慢工出细活。也有一种笔是兼毫,即羊毫狼毫混合,易于控制,适合初学者。
从家乐福的商品数量也能反映出当前的一种文化气息:会写毛笔字的人少得可怜。是啊,都有电脑了,现在谁还用笔啊?硬笔都用得少,更不用说毛笔了。(硬笔泛指铅笔、圆珠笔、钢笔等硬质书写工具)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家乐福,索性走进路边的一家杂货店,一问,还真有。东西非常差,但好在便宜,一支大号羊毫,2元,一瓶不知啥牌子的墨汁,200ml,3元。好吧,将就点,就是它了。
到家后,就开始练摊了。小心地取下笔盖,把笔头泡在清水中。约过了十分钟,溶解完毕,笔头发散开了。用餐巾纸小心地把水分吸干,再把毛理顺了,放一边待用。找了个酸奶杯(此时很怀念以前的旧砚台,毕业时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贱卖了),倒入墨汁。一般说不清楚的气味就飘了出来(又开始怀念了,怀念一得阁的墨汁,有松香的气味)
准备停当后,把一小截笔尖小心地浸入墨汁中,待吸满墨后,在纸上缓缓地画了个小圈,让笔尖顺势旋转了360度。此为润笔,用于测试笔的弹性、流量以及饱满和整齐程度(在买笔的时候,如果要认真挑,也要来这么一出,看是否“尖圆齐健”)。一试之下,发现纸上掉了好几根毛,唉,2元的东西,始终只是2元的。
这支神奇的笔,在整个晚上的写字过程中不停地掉毛,真让我担心它能坚持多久。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玩得很高兴。这么多年没练了,忽然发现这种熟悉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褪色,写出字来也仍然对得起我这种初学者的菜鸟水平。写到酣畅处,不禁落成一首张仲素的《塞下曲》:“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看了一眼,嗯,还不错,笔画饱满,架构合理,布局大方,错落有致。心窃喜之,再看一眼,唉,难看了,在《精品购物指南》上写字的感觉还真不如《计算机世界》!铜版纸不吸墨,过一会就流得到处都是,还是普通新闻纸好啊!
以前喜欢用狼毫,老师的评价是基础太差,坐不住。管他呢,俺写字图的就是个痛快,没有志向发展成书法家。不过今天用羊毫,感觉也不错,只可惜这杆笔实在是不给力,起承转折处粗细不均,“悬针竖”悬到一半针就断了,“垂露竖”看起来更象是一张照片撕了一角后的毛边效果。
尽管如此,还是逐渐的适应了这杆神笔,看着纸篓里的一大堆废纸,很有成就感。只是时间太晚,该睡觉了。摸摸额头,原来早就出了一身汗。老师说过,写字犹如练气功,笔走龙蛇时,全身气血也在运行,此言不假。一笔在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书生意气。
多年来第一次提笔,非常开心,仿佛年轻了十岁。高兴之余,写下此文,与诸位分享我的快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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