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信天翁118 于 2015-4-6 18:42 编辑
D32:10月19日星期日,二道沟沱沱河保护站(4779米)—沱沱河镇(4538米),64.76公里,累计3270公里。 早晨与四人“下行”组合影留念后,便一个人独自骑上“上行”的路线。原本以为会是平平淡淡的一天,谁知一天下来还挺热闹。
骑行在广袤无垠的高原,遥望蓝天白云雪山,内心就如同在草原深处惬意游走着的藏羚羊一样悠闲。不知不觉间,内心也涌现出了无边无尽的情怀,“亚——拉——索——”的音调引发了不会唱歌的我,也禁不住仰天高喊了起来。 老夫不谙音律,甚至別人耳熟能详的高原词曲,俺也懵然不知。就着辽阔的高原大舞台,完全不必在意羚羊和野驴们的感觉,独自引颈向天歌。 随着心情,跟着感觉,让高喊的音调变得悠长,融入心情的韵律。我忽然想,其实,舞台上的表演,就像是人们自我限制的“弱音器”。多是“弯弯曲曲八股调”,然后任由专家们无来由的品头评足,并在品头评足的“斧正”间失去了“天然”的色彩。
我胡思乱想,感觉音乐就应该是内心与自然融合的音韵,不该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舞台上《天路》的味道永远无法与海拔4、5千米天路的韵味相提并论。只有脚踏高原沃土,声随心动,才会有最美、最真、最纯的旋律。 又一次将心贴合在高天阔土之中,又一次将魂魄抛向远方。 蓦然之间,不知道是哪一声还是哪一念,触动了哪一根脆弱的神经,鼻子酸酸的,眼泪喷涌而出……情绪得不能自已(yi)。我不得不停下车子,俯身车把掩面长泣。 我慢慢地下了车,双膝跪在地上,高举双臂拥抱着太阳的光辉。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然融化在了高原之巅…… 待情绪稍稍稳定一下之后,取出相机,随意补了一张照片,记录下这短暂的瞬间,留去给明天的回忆吧。
后面的路都是在上坡和逆风中挨过。已经习惯了,无需打听前面的路,也无从去打听,每天都是一样的,只管骑就是了。骑够了那些时间,骑够了那些距离,经过几场风雪,到下午越来越冷的时候,估计就差不多快要到了。 今天不仅逆风,而且还下了几场雪,更甚至还遭遇了“藏獒”。 骑行中遇到狗我是不大害怕的,尤其是有了思想准备的时候就更“无所畏惧”了。 下午3点半,骑行到一片开阔地的时候,远远望见4、5百米远路中间有黑色动物在疾速的来回跑着。是牦牛吗?是野牦牛吗?不像,野牦牛不会往复着在公路上跑呀?藏羚羊、野驴?也不对,颜色不对。 一会儿功夫,那黑色戾影便不见了,但我却警惕起来。当我再向前骑行了几百米之后,只见远处一只大黑狗赫然蹲立在路边。这是劫道的节奏啊! 我停下车子,环顾四周。公路边坡上有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头,我捡了7、8块夹在前驼包和腰包之间,作为可以随时取用的防卫武器。随后我便等待有过往车辆出现,我好借助汽车掩护脱离险境。
等了半天,一辆外地牌照小车驶过,我打着手势也没能拦停它。继续等,过了好久也没有汽车经过。这也不是个办法呀,我哪有它有定力呀?我见那大狗半天没挪地方,便绕到自行车外侧,试探着推车缓进,直至与狗平行。 这狗的个头可真不小,两只爪子就像两个花卷,虽然没有狮子一样的鬃毛,可那体型体态,嚯,百分之五十的藏獒啊! 见它没有向我进攻的意思,遂改怀柔政策,我隔着自行车大着胆子,和颜悦色地跟它“拉呱”。我不敢骑上车子逃跑,那是怕它在后面袭击我。 我对它说,好孩子…你在那做什么呢…好孩子…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这藏獒目光似乎也和悦了许多,慢慢朝我走过来。哟,別呀,我怕你。俺心里这么说,可行动上不能露怯,否则它能看出来。
那语调之绵软,语音之和悦,字眼之斯文,态度之友善,用我现在的话形容,简直TMD就是肉麻得令人作呕!哈哈。不过这是人类社会的感受,狗类社会能感受到俺和善就行了,它们没有人类那么丑陋。这一点后来在尼泊尔再次得到验证。 我掏出外挂塑料袋里的大饼,一边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一边投以诱之。我估摸着它是懂了,藏狗伸头过来,我可不敢用手递着喂,它要突然咬我怎么办。我把大饼扔了出去,大狗嗅了嗅,大概不和其胃吧,便看也不再看了。我浪费了一个大饼。不过,至少这会儿我俩都已经感觉到彼此并无敌意了。 它在前面走,我在后面随行,逐渐地又彼前我后,彼后我前的来回错行着。 慢慢地,我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我开始担心起它在路上不要被汽车碰到。 在右侧前行,大卡车每次从后面疾驰而过,“好孩子”都会吓得跳到边沟去。后来它跑到公路对面逆行,可能是觉得这样能够看见对面来车吧。公路来往车辆开得很快,我怕它来回跑出危险,也跟着骑到了马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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