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骑行109国道（青藏线）

信天翁118

全程骑行109国道（青藏线）

    D36：10月23日星期四。天下第一道班（5070米）—妥巨拉山（又称小唐古拉5170米）—安多县（4706米）82.14公里，累计3556.4公里。

    昨晚炉子灭了。这牛粪的炉火真不会弄，压不住，不一会儿就燃烧起来了，又不敢敞开，怕一氧化碳中毒。半夜起床去百米外的公厕，天上明明飘着雪花，却又能看见满天星斗，高原天气真是弄不懂。你问为啥不在墙根解决？现在道班就剩那么5、6个人，还一半女性，过路骑友就我们俩，弄雪地上“印迹”这不明摆着让人骂吗。

我与小汪合影。

我与索朗合影

小汪与索朗合影。

    天亮了，外面雪还在下。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连小雹子带下雪，已经十多个小时了。道班负责人索朗焦虑地站在院子当间，喃喃自语。怎么没有车辆经过，怎么没有车辆经过？这路怕是堵了！

    昨天我来这里投宿时候听索朗说过，现在道路养护人员大都撤到低海拔地区了，道班目前只有几个人。如果遇到大雪封路的特殊情况，他们人手肯定不够。我对索朗说，我退休了，过去当兵，不着急赶路，如果需要志愿者，算我一个吧。索朗看看我，嘴里念叨了两遍，便没有再做声。

    我和淄博骑友小汪两个人一边点炉子弄早饭，一边等候道班索朗的消息。直到11点也没有任务下达，原来109国道唐古拉山口这一段仍然畅通，没有问题发生，只是因为下雪，司机们都在等。志愿者当不成了，我们就分头继续走各自的路吧。我的“上行”路线，今天迎来了下坡路。虽然还有5170米的妥巨拉山横亘在前面，但后面的难度会越来越小了。

    当然骑行的路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一阵阵的狂风裹挟着雪粒，从侧面击打着人与车。路面冰雪被汽车碾压之后很难分清路面和软路基。车轮碾压着地面的冰雪咯咯作响，我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路滑摔倒。尤其是有两辆大车相会的时候，更要小心躲避。

    气温很低，水瓶早已通体结冰。虽然是长指手套，但十个手指还是像被猫咬一样。其实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十多天了，遇到天气好的时候，一般11点以后气温回升，双手便不再冷了，而如果是阴天，那就难说了。不过好在现在坚决不走夜路，所以冻手的问题还没有上升为影响骑行的主要矛盾。

    至于说到主要矛盾，我不说大家也知道——高反。其实这次高反的情况较之2012年骑行318国道时候有所好转，这主要是在整个骑行过程中注意了节奏，绝不使用“爆发力”，同时主动“深呼吸”，一旦有高反窒息出现的苗头时，立即急促深呼吸。这样可以稍微减轻高反窒息时的痛苦。

    没有亲身体验这种感觉的人，很难理解这种痛苦。我不知道别人怎样？

当地人把这里称为小唐古拉。

    骑行中避免和减少高反的有效方法就是保持“慢节奏”。无论码表数字怎么显示，无论速度怎么慢，你都不能着急。反正这坡是有头儿的，有多少上坡就有多少下坡，你总能熬过上坡，迎来下坡。你只需注意呼吸与骑行节奏就好。

    今天因为下雪路滑，途中遇到两起翻车事故。大车尚且不能自控，我就更要注意避让了。所以一旦有大车经过，特别是后车超越，我都尽量主动给予手势，与汽车司机形成默契。把交通安全风险降至最低。这里面必须要说的是，我那头盔式后视镜功不可没。

    在距离安多县城不到4公里的时候，遇到两位年轻人在路旁露营，我凑过去看了看热闹，然后继续前行。进入县城前，后面一位江苏摩友赶上来，约在一起搭伴投宿，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打听了邮局现在还没有下班，我必须抓紧完成“邮戳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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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多县城不大，街面比较干净，但流浪狗很多。好在人与狗之间都是各忙各的，互不相扰。

    安多的物价也“恢复”了正常，晚饭是一大盘鸡蛋炒韭菜，只需25元。住宿费两个人50元。摩友外加一瓶小二，我则要了一瓶啤酒。饭后先睡了一觉，然后再传照片，写日记。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赶紧收笔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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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7：10月24日星期五。安多县（4706米）—申格岗坡（4881米）—国龙乡（4600米左右），63.09公里，累计3619.5公里。

    早起后与江苏宿迁摩友邵航话别，相约在拉萨再见。然后开始了我的旅程。

    离开安多县城，接受第二次《身份证》查验。然后开始向着申卡岗坡（4880米）挺进。好久爬坡没有出过汗了，今天这座山，骑的俺浑身汗津津的。

    累就喘口气，累就停下拍照，拍照是我给自己“借口”休息的一贯理由。快到11点半，才骑上山顶。

    一条野狗在啃咬着一个牛头，旁边几只乌鸦在伺机抢叼一口残食，这景象少见，当然要拍下来。

    申卡岗坡垭口拍照后出发，忽然发现码表不显示了，检查发现是数据线磨断了。费了半天劲，手工连接，终于又可以继续使用了，也不知道丢失多少公里？上次码表丢失数字是在进入青海之前。

    后面的路起起伏伏，不知道是高原反应还是旅途日久，体力下降，反正是怎么也骑不快了。速度这东西不能勉强，有体力自然就快，没体力打死也快不起来，思想工作不灵，金钱美女、威逼利诱也不灵。现在啥都比不了一口热粥啊！嗯，要是皮蛋肉末粥就更棒了……又白日做梦了，呵呵。

    在一处休息地，猛然听到异样的鸣叫声，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竟然有两只什么“鹤”在叫。原来这些珍禽异兽都隐藏在这高原沃土之中啊！可惜，俺这次的主题不是“打鸟”，没有精力也没有设备去做这些。只能顺带着能做点啥就做点啥吧。

    下午4点半，骑到国龙乡。路旁一位小姑娘在追赶被汽车惊扰奔跑的小牛，俺好心帮忙拦截，谁料那小牛夺路跑向了另外地方。小姑娘无奈的放弃了。转而向我问到：要住宿吗？我问多少钱，小姑娘说25，我随口还了一下价，15！小姑娘满口答应。得，俺没有理由不住了。就这样，俺在国龙乡藏民家住下了。

    小姑娘家在路边，一屋子藏族朋友好像在开会，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我是任嘛都不懂啊！不过看着他们那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样子，这事儿应该能成。

    留我住宿的小姑娘叫扎柯，家里有父亲、母亲，小姨。家里养了两百头牦牛，据说大的每头价值一万，小的每头价值3千。我问她这两百头牛每年怎么“打发”？扎柯告诉我说，自己家吃五头牛，卖20头，再繁殖20头。呵呵，咱虽然不是放牧人，但至少听出来了，这还是传统的藏家牧业发展模式，离现代经济发展路子还是相距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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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藏高原是一个极其辽阔的高原牧场，如果把现代牧业的发展思路，现代牧业的经营思路和现代旅游的思路结合起来，那这嘎达发展起来可是不得了啊！

    扎柯的叔叔邀我明天去他家拍照，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会用多长时间，会对我的行程有什么影响？明天看吧，也许能够拍一组“藏家的一天”呢。事实上第二天他“跑了”，不在家，那我怎么好去人家拍照啊？！

    扎柯家没有中国电信手机信号，移动信号也非常不稳定，我只好跑到野外四处找信号。这东西飘忽不定的，来无影去无踪，不像丢头牛，难找。

    晚上跟扎柯的爸爸扎次聊天，以外行人的眼光给他的小旅馆经营支招，闲话牦牛。甚至扎次还神秘兮兮地跟我讨论起了“什么教义好，什么教义不好”的话题。俺也一时兴起，遂决定明天不走了。

扎柯家养了一条藏狗，另外三条都是来蹭饭的野狗。

    扎次今年刚刚40出头，女儿已经17岁了。老婆在安多经营两间茶馆，平时女儿负责放牧、挤奶和卖奶。扎次则在家里抓大事，据说下午我来的时候，他们那一群人就在商量挣钱的计划呢。

    扎次家也烧牛粪，至此我才知道，藏族人家里是不“封炉子”的。炉火啥时烧完啥时算，第二天早晨再重新点炉子。原来如此，难怪在“天下第一道班”那晚，我和小汪纠结了好久，也封不住火炉呢。

    藏族家庭，白天的客厅，晚上“沙发”就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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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8：10月26日星期日。国龙乡（4600米左右）—那曲（4534米）75.17公里，累计3694.7公里。

    昨天在国龙乡休整一天。房东邻居家亲戚的小孩借我的车子骑着玩，整整一个下午。孩子们玩的尽兴她会还给我，便提也没提，没想到那孩子一去不复返了。好在丢失的不是重要物件。

    虽然休整一天，但浑身还是软绵绵的，弱不禁风的那种感觉。但静下心来仔细检视一遍周身，又没有什么特定不适的部位。而一骑上车子，身体好像又恢复了许多。我可能得了骑行“依赖症”吧，呵呵。

    当然，这是玩笑话，不过体重和体力严重下降这是肯定的，过去觉着有点过于紧束的裤腰，现在变得松松垮垮。一路过来也没有机会给自己称量一下分量，“前置驼峰”早就消耗殆尽，现在绝对标准腰身啦！

    谁要说减肥困难，那就跟我来骑车。我琢磨着回家可以办一个骑行减肥班了？不过女孩子不行，过于自恋的男人也不行。像我这种骑行减负的副作用忒大，忒毁容！一般人舍不得这么作践自己。

    我想起了在骑行圈里流行的一则微信图片，那是一组骑行入藏前后对比照片，那真是实事求是毫不夸张的。等俺回京，也把两次进藏前后的雷人照片晒一晒。

    这些日子，每天路途中都是一个景象，有点视觉疲劳了。特别是因为天冷，出发比较晚，一早一晚低色温的最佳拍照时间都错过了。

    不过今天途中几次遇到了迁徙的候鸟斑头雁，这是一个“新亮点”，不能不拍。无奈卡片机的能力有限，拉近拍、放大剪裁，虽然能够看出斑头雁的特征，但结果是像素损失。下次出门争取换个好一点的相机吧。

    因为体力消耗很大，整个骑行过程中都是不由自主地变得“小心翼翼”。一方面是主观不敢造次了，其实更是无力疯癫。在内蒙段骑行时摔车，膝部和肘部两个地方擦伤，膝关节处早已痊愈，而肘关节的伤口至今愈合不好，原本想让它自然恢复，谁想现在似乎还有些感染的意思，晚上得用碘伏消消毒，否则进一步扩大要影响我后程骑行了。

    现在每天实际骑行也就是半天多时间。我通常上午9点半到10点出发，下午5点左右到目的地。除去吃东西和拍照的时间，真正骑行时间并不长。但每天逆风骑行的体力消耗却很大。

    出来骑行一个多月了，路上遇到下行骑友也有20多个，我们大多互相留了电话或微信，我让他们遇到与我一样上行的骑友时，告诉我一下，如果可能，我也凑个伴。可是他们始终都没有反馈让我欣喜的信息。看来，在这几千公里青藏线上，只有我一个老头在上行啊？！

    那曲县到了，这地方规模不小，同为县城，可比安多要大N多倍。

    街上人多就不说了，有点乱又有点闹。流浪狗很多，闲逛着的，“性福”着的，还有打群架的。同一个蓝天下，哦，应该说是同一片阴云下，人与狗，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不知是谁在看谁的热闹。

    去邮局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

    饭后找旅馆，藏族茶馆可以住宿，并且比较便宜，但那里烟枪太多，俺呼吸系统脆弱，上高原以来一直剧烈咳嗽不断，还是闪了吧。最终找了一家四川人开的大宾馆，50元的楼梯间，最大的快慰是暖和。

    厕所在大街上，公共的，没门没窗过堂风，地上一大堆脏被子，半夜有流浪汉钻里面睡觉。

    那曲海拔4534米，我在这里渡过了一个温暖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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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9：10月27日星期一。那曲（4534米）—古路镇（4687米），95.76公里，累计3790.4公里。

    早起，县城笼罩在一片雾蒙蒙之中，来往车辆亮起橘黄色的灯光。不过我相信这里的雾蒙蒙要比北京的雾霾成分好得多，不信你化验一下成分！

    早饭依然去了昨天吃晚饭的四川小馆子，在那被乞讨的藏族小青年团团围住，十分令人生厌。一个个年纪轻轻，手脚齐全，脑子又不缺神经，为什么就不能做点正经事？一顿饭功夫能有3、4拨“伸手客”，比吃饭的人还多。反正我是不会鼓励这种行为！

离开那曲路上，再次遇到公安检查。

    九点半出发。那曲街头的流浪狗可真多，而且完全没有秩序，当然它们也不会有秩序，没参加过军训嘛。间或有几头牦牛徜徉在道边。眼见着一条大狗扒着另一条狗欲行欢愉，而下面那狗愤怒吼叫着撵开了欲行不轨的家伙。

    这些流浪狗们对过往的人们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我也无需担心它们袭击我。青藏线的狗狗好像比川藏线上的狗狗和善许多，也许是它们见多识广。

雪中奔走的牦牛。

    今天的骑行还算顺利，不像前几天，总觉着有没完没了的上坡，码表也像设定了上限，总是被压制在10公里以下的速度，甚至是没完没了的5公里……搞得人不光身体疲惫，而且心理疲惫，真担心这样下去会坚持不住。不过现在这种担心开始逐渐减退。

    中午12点半，在3597+900处遇到一起车祸，同时遇到一辆牌照为藏AB316挂的无良司机，驾驶着半挂车横冲直闯危险驾驶，实在是驾驶员队伍中的异类。

    一如往日，一天中经历若干次风雪。不过庆幸的是今天最后一场风雪让我顺风骑行了十几公里，真是太难得了。

    今天还遇到三拨磕长头的藏族朋友，一伙将近20人，一伙9人，最少的“家庭版”3人。此外就是几个德国人，他们驾驶着两辆车，取道青藏线去尼泊尔。只见他们的车子后面挂着一辆越野摩托，不知道是去尼泊尔什么地方“玩刺激”呢。

    不过这让我对尼泊尔的好奇心又增加了几分。

几个德国人要去尼泊尔“嗨皮”。

朝圣路上的一家人。

    这次出发前，我虽然带上了《护照》，但是还真没有要去尼泊尔游玩的任何准备。老外去尼国，对我后来下决心去尼泊尔的行动，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引子”。

    今天的骑行路上依旧，没有什么新鲜见闻，倒是晚上在微信圈里聊起的“生存”与“人生”话题挺有意思。我们因为生活环境和地域的局限性，所以一辈子都会有很多不曾经历过的东西。甚至对许多人而言，“生存”从来就没有成为我们面临的现实问题。我也是其中一个。

心有多远路就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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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我以这种特殊方式，尝试了一回“生存课题”，不能不说是这辈子的一次精彩体验。

    人就是这样，走出去一回尝到了甜头，以后会愈发不可收拾。兴许哪天，为了更多的见识，为了更深的体验，我会走得更远。期待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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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0: 10月28日星期二。古露镇(4687米)—芒隆拉山(藏北八塔4638米)—当雄县(4281米)，73.91公里，累计3864.4公里。
    古路镇康巴红军旅馆，初见以为跟当年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军有什么关系，后来问了老板才知道这是个小小的误会。

    旅馆老板名叫杨红军，藏族人，杨红军是他的汉族名字。杨红军原籍甘孜，娶了古路媳妇后便在这里落户。八十年当过兵，曾经在13军参加过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有过从军经历的人，无论远近都是战友，有了这层关系，一下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昨晚我们聊天到很晚。我从骑友和色友的角度，跟他交流了一些个人的想法和建议。

    游客来自天南海北，走到这里为的就是感受雪域高原的风情，而藏家特色是其中最重要的元素。因此突出表现藏家特色才是吸引游人的法宝。我说了三个想法；首先要制定一套适合“穷游”骑友和驴友（当然也包括车友、色友和摩友）的藏餐小食谱，可以零点，可以套餐。包括糌粑、炒面、酸奶、风干牛肉，甜茶、酥油茶，还有米酒、青稞酒等食品。以藏族特色和经济实惠为切入点，抓住“客人的嘴”。
    其次，游客来到西藏，无一例外地都要拍照。我建议，增加旅馆门面的藏族彩绘，让一双儿女穿上节日盛装，课余时间与住店的游人免费合影，当然他自己也可以穿上盛装跟客人拍照，以满足“客人的眼”。

    此外，来自全国各地的游人，有缘入住康巴红军旅馆，都是你的贵客。那就用藏族最通行且最隆重的礼节迎送来自八方的客人，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说一声扎西德勒，温暖“客人的心”。
    此外我们还聊了很多关于具体操作方面的一些细节问题，不知道我的这些胡思乱想，会不会对他的经营有所启示。
    昨夜下雪，天气很冷，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住。为了取暖，我把电吹风塞到被窝里，夜里冻醒的时候就打开一会儿。就这样一个晚上给被窝加温三四次，总的来说，睡得还算踏实。
    早晨吃过饭准备出发，红军拿着两条哈达，不声不响地系在我的野狼3车把上一条，另外一条挂在俺的脖子上。哟，昨晚与红军聊的设想，他现在拿我做“实践”了。这礼节太隆重了，感觉有点受之不起呢。

    因为下雪，今晨低温逆风骑行。原以为会比较容易，实际很累，也许是前段体力消耗过大了吧。从古路镇到芒隆拉山，看似海拔差别不大，实际上几十公里路，走了一个“大锅底”。爬山累得气喘吁吁，几近气绝啊，呵呵。
    从那曲到当雄界，有点两重天的感觉。当雄明显昨夜雪大。过了当雄“大门”，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寒风习习让人浑身发冷，犹如钻进了冰窖一样。环顾四周也是一片冰天雪地。老天爷降雪，照顾当雄了。

那曲风光

当雄地界的莽莽雪山

    从芒隆拉山下来，速度立马提升。经过藏北八塔后，两点15路过乌玛塘乡政府所在地。这藏北八塔可有着千年历史和许多的掌故的。
    再继续向前走，一路开始了缓慢的下坡，似乎是走进入了一片低谷，周围被雪山包围。在骑上一道小坡之后，当雄县城到了。

    在四川盐都小吃店吃过晚饭，回旅馆休息。20元的大房间住了六个人，只有我一人是“少数民族”。
    明天要过念青唐古拉山了，在心里给自己加个油！


    小资料：藏北八塔
    有三种说法，一种是八塔这一带草原当年格萨尔大王曾率兵在此驰骋征战，威震八方，格萨尔王手下的一名骁勇大将夏巴就战死于此地，为表彰夏巴的功勋，格萨尔大王修筑八塔将夏巴葬于八塔之中；
    另一种说法是当年格萨尔王统一藏北草原时，在这个地方战死了八位将军，人们为了纪念这八位英勇善战的将军，在纳塘草原上修建了这八座塔，希望八位将军的灵魂能常驻于此，挡住角子拉山口传过来的瘟疫，保佑纳塘草原永远和平安宁；
    第三种说法是蒙古军队在此征战时，为抵御蒙古军战死了八位将军，人们为了纪念他们，祈求他们的庇护，修了这八个塔。现今藏历每月的十五日、三十日，草原上的牧民都要从几十公里外来此转经朝拜，祝愿英雄在天之灵安息，也祈祷英雄在天之灵保佑自己好运。一些乘车路过此地的信教群众来不及下车朝拜，便从车上抛下大量的印有战马在妖孽群中奔驰图案的纸片，据说这样也可祛灾避难，保佑今生今世平安。
    格萨尔生于1038年，自幼家贫，由于叔父离间，母子泊外，相依为命。16岁在岭国英雄云集，赛马争夺王妻。终其一生，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战，统一了大小150多个部落，岭国领土始归一统。相传格萨尔王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扬善抑恶，宏扬佛法，传播文化，成为藏族人民引以自豪的旷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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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1: 10月29日星期三。当雄(4281米)—念青唐古拉山(4606米)—拿多拉山(4629米)—羊八井(4284米)，78.86公里，累计3943.2公里。

    我骑长途时有个习惯，不爱看“以后”还有多远，只爱看“以前”已经走了多少公里。每天看着总里程越来越多，就像兜里银子越来越多，心里那个美呀！

    这两天终于感觉应该看看后面还有多远的路程了，昨天看看总里程，再看看路书上的日子。哟，就剩三天路程了。但是又不敢高兴太早，毕竟还有芒隆拉山、念青唐古拉山，还有拿多拉山在后面等我去呢。虽然最高最难的昆仑山和唐古拉山都骑过来了，持续高海拔的几百公里都过来了，但后面还是不能大意啊。

    通常在长途后期，我都会不自主地警告自己。我认为这是个好习惯，有人可能会说我“煞风景”。谁知道呢，我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最重要。

    那年骑“318”，在上米拉山的路上见到前面骑友留下的一句话：“拉萨就要到了，让幸福来得迟一些吧！”还听说有的骑友说得更直白，不知道到了拉萨不骑车了，还会干什么？当时觉得非常有趣，同时又深深理解骑友此刻的心情。我，现在也有类似心情。

    出发时候觉得目标遥遥无期，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会有短暂迷茫和困惑，仔细琢磨之后，想通了一个道理，这一程结束就是那一程的开始，正所谓征途正未有穷期嘛。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日子骑行总结出了一个刮风的规律，就是上午风小下午风大。后来看其他骑友的游记也发现有相同的感受。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是风婆子睡懒觉，下午才上班？

日子久了，雪域高原的新鲜感慢慢消退，其实也是眼光“刁”了，一般的景儿不容易吸引眼光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卡片机不给力，好多需要拉近的景，相机无能为力。

    今天多次遇到藏民驾驶着崭新的拖拉机，插着国旗在路上行驶。遇到一位半道加水的藏族司机一打听，原来是国家补贴的拖拉机到货了。细细一问，原价4.4万的东方红拖拉机，国家补贴二分之一。

    爬坡途中，遇到父子俩在路边用石头围起的矮墙里休闲。牛粪燃起袅袅炊烟，火堆上一只铜壶里煮着酥油茶。慈祥的父亲面露微笑，悠悠然地摇着经轮，。儿子有50多岁，他手中捻着一根羊毛线，垂着的纺锤快速旋转着。我很小时候在小人书里见过这东西，不过那是藏族老阿妈手中的家什。如今在现实中转给了儿子，这算不算是藏族传统大挪移呢？

藏族父子俩喊我停下过去喝茶，我停好车走了过去，本打算跟他们聊会儿天儿，像他们一样悠闲地靠在石头墙边享受一会儿。可牛粪沤起的浓烟呛得我不住地咳嗽，而且越来越厉害。不得已还是离开吧。

    上午无风爬山不累，下午逆强风下坡不轻松。风婆子上班了，不过尽帮倒忙。

    将近下午两点半，终于骑上了念青唐古拉山。2012年骑完318，我们一伙骑友包车去纳木错曾经路过这里。我拍牦牛遇到当地藏民耍横，硬要敲诈俺。被我们一群人给“镇住”了。这次再来，跟藏民说及此事，藏民说是台球室那里的人不讲规矩。

    不断有南来北往的游客经过此地，请他们帮我拍张合影，然后又与游客们合影，之后各走各的路。

    来西藏前，甚至在骑往拉萨的路上还一直以骑行、以不搭车为自豪。等到过西藏，到过拉萨之后才发现，其实你并不比别人多什么，你与别人的区别只是行走的方式不同而已，也仅此而已。任何人都不比为那些虚无的东西自豪或自卑。

    继续骑行一个多小时候到达拿多拉山。拿多拉山比念青唐古拉山口还要高几十米，不过显然已经感觉不出任何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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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5点到达羊八井路口。没有人可以问路，骑车去了镇子上，却人迹寥寥。叩响路边藏民宅大门也无人响应，忽然之间有了种“瘆人”的感觉，咋都有屋没人啊？

    终于遇到了两个到镇子上办事的藏民，问清了羊八井住宿旅馆，应该再往前走一两公里。遂驱车前往，很快过检查站并住宿。

    晚上发现，这里人们都在用大号电炉子取暖，不仅旅馆这样，晚饭的饭馆也这样取暖。这里是不是比其它地方“进步”些呢？

    晚上依旧寒屋厚被，我仍然可以用电吹风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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